幸好她还有房子,这是她唯一完胜春曦的地方。
跟你相比,我过的简直是非人的生活,我连自己的私密空间都没有。春曦像个装修验收工一样打量属于晏秋的房间。
晏秋给她出主意:你有两条出路,一是早点结婚,二是去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。
两条都办不到咋办?
那就租房,从员工宿舍里搬出来。
春曦狠狠地盯着她:租房不是都市青年的专利吗?巴掌大个小地方,也值得我去掏房租?与其把钱拿去交房租,不如买两件衣服来得愉快。
你可以了,再买下去就是病态了,你到底有多少衣服你还记得吗?我都看得眼花缭乱。
我知道我有病,恋物癖。春曦难得地老实承认:我也想改掉,想自我治疗,但你知道吗?每当我看到那些男人驮背凸肚,裤子口袋里永远塞着香烟打火机和手机,皮鞋蒙满灰尘,毛料西装肩上铺一层油腻的头皮屑,每当我看到那些女人衣服上挂满毛球,裤子严重变形,红色内裤在薄裙子下若隐若现,我就恨不得一头碰死,恨不得立即找棵树爬上去,证明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,但我不能真的去死,也没法找那样一棵树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待在他们身边,但把自己弄成他们的反义词,也许这才是我不能忍受整天穿制服的真正原因,因为穿上制服,我看上去跟他们并无区别。